2005年5月11日 星期三

再見了,蒜頭爺爺...

  不管我再怎麼樣的冷靜、堅強,在今天也終於沒有辦法克制自己的情緒,忍不住跑出來的那一滴淚,只希望蒜頭爺爺沒有看到,我相信他總是希望我快快樂樂的。

八歲的時候還很精壯的蒜頭!

  蒜頭爺爺到我們家裡來算算也已經14年半了,當初小六的人軒在河濱公園打球時,草叢旁跑出來的一隻走路歪歪斜斜的咖啡色小狗吸引到我,就這樣從河濱公園跟了我有一公里遠回到家(當然這是官方說法),這時的他,牙都還沒換,明顯的營養不良,要我怎麼能忍住不照顧他,雖然還是被老爸小念了一頓(此時家裡還有另外一隻小狗名為小米),但是從此蒜頭幾乎就沒有出過我們家門一步,好像發了誓要保護這個家來報答的感覺...;大家都知道我家裡養了很多的狗狗,但是不是大家都了解他們來來去去的過程,蒜頭爺爺加入我們的十四年來,家中的狗狗來去也有七八隻,而蒜頭是跟著我最久的,可惜在他小時候沒有留什麼照片,但是我卻忘不了他小時候的笨拙樣,那種發自內心想讓人拍拍他的頭的可愛。
  小米是一隻十分令人喜愛的小姐狗,就是玩性太強,整日四處亂竄,反倒是蒜頭從小到大就有一股成熟穩重的感覺,有一次小米從家裡跑了出去,還是蒜頭來通知我,咬著我的褲腳不放,本來我還十分火大,怎麼可以打擾我玩RPG遊戲哩!可是看著他焦急的表情,我隨口叫了兩聲小米,卻沒有得到反應,這可嚇壞我了,急急忙忙發現了我家的大門是開的,而小米也不見蹤影,於是我也追了出去...,只沒想到,直到我把小米抱回家,蒜頭爺爺一個人守著我急忙之下也忘了關的大門半個小時之久,那時的我除了很想痛扁小米一頓之外,也打從心裡感動著。
  我們大家都懷疑蒜頭爺爺跟小米有一段情,然而這個緋聞並沒有開花結果,一度人軒爸還覺得小米應該懷了「蒜味米」,但是無奈那年的颱風特別大,兩小無猜在女兒牆邊玩耍,風雨卻帶走了小米,從此之後蒜頭就開始換上他招牌的皺眉頭表情,雖然他是家裡唯一沒有結紮的狗狗,但是也再沒有個女伴可以陪他了。
  小米離開後兩年,因為怕孤單,咱家又來了「黑皮」,是隻高貴的黑色柴犬,然而黑皮是位嬌嬌女,討人喜歡的模樣也讓人軒爸媽破例讓狗狗呆在樓下跟人一塊吃一塊睡,這時的蒜頭爺爺,還是堅守在自己的崗位,幫我們守著天台,直到黑皮不幸因為食物中毒離開了我們,我們也一度試著讓蒜頭爺爺到樓下來一起生活,卻不知道怎麼的,他十分不習慣在樓下的生活,過的很緊張,容易對著門外吼叫,為了避免鄰居困擾,又讓他回到了熟悉的樓頂,從此他就沒有再下樓來過了...。
  此時人軒已經就讀高中,在學校裡也照顧著流浪狗兒,小臭就是在這時跟我建立了深厚的友誼,而在人軒的高一寒假,也因為學校要關門一個月,擔心小臭的孩子們沒有辦法獲得足夠的營養而索性將小臭的孩子們都抱回家,並且命名為「大大、中中、小小」,這三隻娃兒可是我這個奶爸一手帶大的,後來也承蒙蒜頭爺爺的「疏於管教」,三隻狗兒都成了大嗓門,沒辦法在鄰居的抗議之下,雖然蒜頭爺爺跟大中小在這階段替大樓抓了一次小偷,也無濟於事,只好將大中小交給住在山上的朋友,不過他們倒好,從此在山上也算是無憂無慮了,而蒜頭呢?在這段時間裡一同經歷心絲蟲病的「皮皮」(又是另外一隻黑柴犬公子)離開了人世,當然因為這次集體生病,也讓我認識了古亭動物醫院的張醫生,從此也就在古亭當上了「永久義工」。
  時間年表是有那麼一點錯亂了,不確定是小臭與Tiger先跟著我回家還是冬冬先來,但是在人軒的高二下升高三時,就是這幾隻狗兒與我們一起過,經歷的事也說不完(因為要從每一隻狗狗不同的角度來說明才能講的清楚),然而蒜頭步入中老年的這段時間,過的並不輕鬆,除了心絲蟲病造成的永久傷害使得體能變差之外(其實我也不大記得是哪幾隻有心絲蟲了..@@),外星來的鄭人冬古怪的脾氣與「力氣」,也常常讓蒜頭爺爺掛彩,雖然當冬冬成熟一點之後有稍微改善怪脾氣,但是對有教無類的蒜頭爺爺來說,也算是心頭上放不下的一顆石子,我覺得他常常皺眉頭在想著:「冬冬這隻狗兒,什麼時候才能像個大人一樣啊?」。

蒜頭爺爺與Tiger~

蒜頭爺爺跟冬冬比起來真是小三號!

  然而在我上了大學之後,因為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外地,能陪他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不過好在家裡有這群狗兒,要不然我上大學而人軒哥在當兵的階段,爸媽可是會很無聊的,直到我從學校畢業了,回到台北住,才發現了蒜頭爺爺已經「滿頭白髮」,雖然還是跑跑跳跳很有精神的樣子,但是真的是老了...,當我每日散漫的過著日子時,他用我們五到六倍的速度在老化,我卻沒有警覺。



蒜頭爺爺照片組~

  心中的情緒還是沒有辦法平復下來,雖然我依然一臉的嘻笑,但當我捧著蒜頭的憂鬱小臉兒,陪著他走最後一程時,忍不住跟他一同皺了眉頭,而現在越是想往前去回想寫下紀念蒜頭爺爺的文章,眼睛鼻子也越是感到酸痛,哩哩喳喳也寫了一大篇了,蒜頭爺爺走的很慈祥,雖然發現又感染了心絲蟲,但我想那不是主因,相當於人類75歲的高齡,也該是讓他休息的時候了...,為蒜頭爺爺鋪上他平常最愛睡的小花被子,即使鐵手到打字都很痛也要親手抱著他送他一程,謝謝蒜頭爺爺這幾年來的付出,我將一輩子記得你堅持守護我們的背影,永遠祝福你。

用生命守護著全家的蒜頭爺爺


※本文原發表於舊站,於2007/5/12重新編輯後上傳。